第11章 豪气干云 救遗孤再要救知己

 暗杀王
    第11章 豪气干云 救遗孤再要救知己(1/2)

    第二天,《申报》就在头版刊登了一篇重大消息:《数千警力铁壁合围 王亚樵及其门徒全身而退》,文中援引在医院疗伤人员的叙述,说数千警力趁夜团团包围了安徽劳工会馆,四挺机关枪严密封锁所有出口,激烈的枪战之后,军警伤亡数十,然而王亚樵及其门徒能够飞檐走壁,竟然全身而退无一落网。一些小报更加绘声绘色,还说王亚樵和他的骨干炼就了刀枪不入的护体神功,能够在淞沪保卫战中捣毁日军指挥部,也才能在数千军警强大火力之下丝毫无损。这些传言传遍了上海,街头巷尾一个个津津乐道。王亚樵看了这些报纸,鄙夷地说:“看看这些记者,在杨虎手下,我们都快成了神兵啦!”

    “九哥,他们这么一夸张,对我们反而有好处,就让他们再夸吧!”孙凤鸣和郑抱真他们笑得很开心。华克之却想得更深远,说现在更重要的是了解戴笠和杨虎他们下一步究竟采取什么措施,才能决定自己的方案。王亚樵点点头,就让他出去搜集情报。

    浦东郊外的乡下,一派幽静的田园风光。乍一离开喧嚣繁华的闹市,离开戒备森严的会馆,华克之没回来得不到外面的消息,王亚樵简直度日如年。想要练功,又觉得跟别墅主人的身份不相宜,有心练字,却思绪梗塞不知写什么,只得掷笔来到庭院看蚂蚁上树。

    “九哥好悠闲!”突然摩托轰轰,耳边传出华克之的声音。

    王亚樵倏地转身:“克之,你回来得正好!出去两天了,带回来什么好消息?”

    “九哥,好消息没有,却得到一个坏消息。”华克之神色惊惶气喘吁吁,“金小姐让警备司令部的清洁工传出消息,张啸林设下毒计,正要去绑架胡阿毛的儿子。我不知道住处,只得连忙赶回来报告。”

    王亚樵大惊失色,也顾不上多说,夺过华克之的摩托加大了油门。华克之醒悟过来,但见一股浓烟,王亚樵已经如同出膛的子弹消失在远处,只得大叫郑抱真快出来去帮九哥。

    王亚樵心急如焚,又是轻车熟路,不多时便赶到了法租界神甫路。这时,王鲁翘扮成吹糖人的小贩,挑着货郎担出现在神甫路,东张四望着大声吆喝:“拳头大的糖人贱卖哪——一文钱一个,两文钱三个,来得迟的就没有啦!”

    小巷口,沈醉坐在一辆未熄火的吉普车里面,随时准备接应。当时的价钱,都是指头大的糖人一文钱,如今拳头大的糖人只要一文钱,一群小孩飞过来争相抢购。王鲁翘一边递过糖人,一边笑嘻嘻地打听:“小朋友,你们认识胡小毛吗?谁能告诉我,给他一个糖人!”

    那些小孩争相指着一个戴着项圈的小男孩:“是他!”“他就是胡小毛!”

    王鲁翘正想拿出糖人将胡小毛骗到车上,忽然看到一辆摩托呼啸而来,认出正是王亚樵,慌忙一把抱起胡小毛塞进车里。胡小毛也看到了王亚樵,声嘶力竭大叫:“九爹!我……”沈醉脚下一踩,吉普车“轰”一声驰出了小巷。

    王亚樵目光敏锐,早已认出绑架胡小毛的是沈醉的人,迅速转过车头追赶。沈醉从反光镜里面看到王亚樵,不知王亚樵带了多少人才胆敢反过来抢夺人质,偏偏自己一时大意只有两个人,不由得惊慌失措:“奇怪!王亚樵怎么会这时候出现?”

    王鲁翘生性强悍凶狠,反而狂喜高叫说:“正愁找不到他呢!天堂有路他不走,地狱无门偏要来,分明是成就你我的奖金来啦!”脑袋伸出侧窗甩手便是两枪。

    沈醉从反光镜里看得清清楚楚,不知是车子颠簸导致王鲁翘不能命中,还是王亚樵曲折蛇行太过高明,摩托迅速咬住了自己的车尾。刚要加速,突然前面横过一辆大货车,幸亏车技娴熟迅速打转方向盘,才避免了车毁人亡的结果,拐上了通往市郊的公路。看到王亚樵的摩托速度太快过了头,王鲁翘发出得意的狂笑,反手又是两枪。

    他们万万想不到,王亚樵一个急煞,王鲁翘的两枪又告落空,居然还电光石火一般调转了车头,喷出一股浓烟紧紧追上来,甩手一枪打得侧窗玻璃粉碎。王鲁翘慌忙缩回脑袋,将枪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出去。看看王亚樵居然安然无恙,狠劲扣动扳机,听出撞针碰击,才省悟子弹全部打光了,慌忙向沈醉伸手说:“沈科长,快把你的枪给我!”

    “可惜,我没有带枪的习惯!”沈醉朝他苦笑。王鲁翘也知道,沈醉加入组织前就是武术高手,担任科长后不要执行任务,更自恃儒雅不爱带枪。他楞了,偏偏沈醉还加了一句:“你还是神枪手呢!”

    王鲁翘顿时面皮紫涨:“我从来都是弹无虚发,可今天的对手是王亚樵。再说,原来以为一个小崽子手到擒来,谁知他王亚樵这样神出鬼没呢?”

    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,王亚樵的摩托越来越近了。沈醉看到迎面驶来一辆车子,左边是一条河,疑心是王亚樵派来堵截自己的,手忙脚乱拐向右边岔道,偏偏忙中出错撞在路边陡坡上,吉普车突地熄了火。王鲁翘急中生智,抽出匕首架在胡小毛脖子上,高声威胁说:“你敢过来,老子先杀了这小崽子!”

    “亏你还是义和团大师兄柳东山的关门徒弟,居然这么下作,你师父的脸都叫你丢尽啦!”王亚樵举起左轮手枪大声冷笑,道破他的师门,“我枪里还有子弹,却知道你没有子弹了。你要真还能算柳东山的徒弟,就放过孩子,我也看在你师父面子上,不动枪。”

    王鲁翘的师父柳东山,当年曾带领义和团痛杀洋鬼子。后来韩馥榘想聘请他为自己保镖,可柳东山却借口年老拒绝了,高风亮节享誉武林,人称齐鲁大侠。王鲁翘心甘情愿给戴笠当保镖,一直不敢让师父知道。如今王亚樵一口道破自己的秘密,惊骇之余,不由得恼羞成怒:“王亚樵,我也听说你在江湖上号称‘铁血豪侠’,可别人怕你,我可不怕你。既然你能知道我是齐鲁大侠的关门弟子,如果你真能把手枪里的子弹退出来,咱们就凭拳脚工夫分一个高下。要是你真能赢得了我,这小娃子就让你带走。你敢不敢?”

    王亚樵眼角余光盯着沈醉。沈醉明白他的意思,撩开上衣让他看看身上真没带枪。他二话不说,取出弹夹“咔咔咔”退出子弹,顺手将空枪插在腰间,倒背着手注视王鲁翘。

    王鲁翘从来还没见过有人敢于这样轻视自己,顿时怒从心起使出自己的致命绝招,左手五指直捣王亚樵面门,右手鹰爪黑虎掏心抓向胸腹。他算准了王亚樵必定使出铁板桥工夫躲避自己的凌厉杀手,果然王亚樵一个倒翻正是铁板桥。其实,王鲁翘最凌厉的杀招还是地趟穿心连环腿,不等王亚樵身体落地,便飞身扑上去,两手支地两腿连环直取心窝。他万万想不到,王亚樵的身体居然会腾空翻滚,让他的穿心连环腿擦身而过,反而五指如锥戳中了自己大腿。一股锥心的剧痛,王鲁翘“扑通”一声砸在地上。

    王亚樵并不趁机下杀手,反而纵开三尺,双手抱胸迎向沈醉。沈醉深知今天不可回避,抽出匕首当胸刺来。王亚樵身子一晃闪过匕首,地上的王鲁翘也手持匕首扑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不讲江湖道义,按规矩该杀!孩子太小,我不忍他过早看到血腥,饶你们不死!”

    怒吼中,王亚樵快逾闪电拔身腾空,“飕”“飕”两声踢飞了他们手中的匕首,不容他们有丝毫闪避的时间,同时双掌凌空下击,只听得“砰砰”之声如击败鼓,王鲁翘和沈醉顿时痛彻骨髓,完全失去了还手的能力。此时,王亚樵才飘飘悠悠轻盈落地。他看准了左边的河流,出手如电抓过王鲁翘,奋力丢进了河心,溅起一片水花。此时沈醉刚刚挣起身,也被他如法炮制,凌空飞进河里,两人一起扑腾着挣扎。

    胡小毛不知道这是生死搏斗,还以为这是练功夫,天真地说:“九爹,刚才那两人好凶哟!九爹,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?”

    王亚樵一把抱起胡小毛放在摩托上,扫了在河里挣扎的沈醉两人一眼,才笑嘻嘻地说:“小毛,让他们在水里练练,咱们回家去,九爹以后再教你。”

    摩托车喷出一股浓烟,王亚樵带着胡小毛回到神甫路,看到曹红跟着那群小孩在巷口张望,脸上焦急万分挂出了泪珠。一见王亚樵将小毛平平安安带回来,一把将小毛搂在怀里:“小毛,可把阿姨吓死啦!”然后才对王亚樵说:“九哥,幸亏你来得快!”

    胡小毛一见到曹红,早忘了被王鲁翘恶狠狠塞进车里的惊骇,手舞足蹈地说:“阿姨,那个凶男人把子弹打光了,都打不中九爹。后来,九爹和他们练功夫,把他们都扔到河里去了,好棒哟!九爹说了,还要教我工夫呢!”

    王亚樵看到郑抱真远远地奔过来,也顾不上解释,果断地说:“曹红,你们的住址被发现,这里已经不安全了。正好抱真来了,马上换一个安全的地方!”

    南京中央军校的官邸里,蒋介石正躺在沙发里小憩,不知不觉朦胧入睡。突然门轻轻开了,一个人径直走进了来。蒋介石的规矩大,任何人没有在外面报告,是绝对不允许进来的,违者一律严惩。正要怒目呵斥,突然认出进来的居然是王亚樵,惊骇得连连后退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蒋先生,你不是派人要捉我么?今天,我自己送上门来了。”王亚樵步步进逼,随手撩开衣襟,露出插在腰间的两支手枪。

    蒋介石的后背抵住了墙壁走投无路,这才叫出声来:“来人哪!快抓王亚樵!”

    叫声惊骇至极,外面担任警卫的蒋孝先闻声,大踏步闯进来:“主席,您有何吩咐?”

    蒋介石睁开眼,才明白刚才只是一个噩梦。他当然不愿把梦境告诉蒋孝先,顺势说:“快把戴笠叫来,我有话要问他。”

    蒋孝先连忙说:“戴笠在外面等候多时了,没有您的吩咐,他不敢进来。”说着,走出去叫戴笠快一点。

    戴笠亲自安排杨虎出动数千警力,还派出了贴身保镖王鲁翘督阵,一直守在电话边等候捷报。谁知左等右等等不到捷报,反而先看到《申报》披露的消息,满世界都在传说王亚樵门徒个个飞檐走壁,而且还炼出刀枪不入的神功,便意识到情况不妙,赶紧打电话过去查问。杨虎在电话里发牢骚,说特务处的情报不准确,害得他白白伤亡了几十名弟兄。沈醉和王鲁翘吞吞吐吐,说警备司令部的人畏缩不前贻误战机,才导致了围剿失败元凶漏网。他立刻明白,这不是追究杨虎和沈醉责任的时候,而是怎样过自己校长的那一关。听到蒋孝先的传令,他赶紧小跑着进来。

    “报告校长,学生戴笠奉命报到。”额头似乎比自己更紧张,源源不断冒出汗水来。

    蒋介石并不看他,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你已经奉命捉拿王亚樵了,完成任务了吗?”

    “报告校长,学生正在竭尽全力完成校长布置的任务。”戴笠不敢仰视,也不敢据实报告王亚樵漏网的结果。

    蒋介石一听暴跳如雷:“我在问你完成了没有,不是在问你怎样竭力!娘希匹,亏你还是我最忠诚的学生,也敢学曾国藩,在我面前玩起‘屡败屡战’的小聪明来?”

    “报告校长,学生不敢!”戴笠浑身颤抖,深知任何隐瞒只会招致严惩,不得不如实报告,“学生精心安排,由上海警备司令部杨虎出动八千兵力趁着夜晚包围王亚樵的老巢,还派出特务处第一高手王鲁翘会同上海特务科科长沈醉督战,没想到王亚樵居然拥有那么强的实力顽抗,以致军警伤亡近百,王鲁翘受伤力战,王亚樵居然……无影无踪了。”

    蒋介石气得脸色铁青:“娘希匹!你何不跟那些小报记者一样,也说‘王亚樵炼就刀枪不入的神功’?或者说‘王亚樵的门徒个个都能飞檐走壁’?你就是这样‘精心安排’的,让他漏网,好让他来对我行刺吗?”

    “学生辜负了校长期望!学生该死!”戴笠肝胆俱裂,双腿一软跪在地上,不等蒋介石动手,自己左右开弓,狠狠劈了十几个耳光。

    “滚起来!”看到他嘴角鼻子都淌出了血,蒋介石的气才消了一些,“雨农,不是我要责罚你,你们实在让我太失望了!外面传说,你是我的佩剑,可你自己看看,你这蒋中正的佩剑发挥的什么作用?咹?他王亚樵也不过是江湖帮会,你的背后有整个政府撑腰,出动了上万警力,居然还让他漏网,够得上我的佩剑吗?你是我最器重的学生,只有死心塌地跟着我才是唯一出路,除此之外,绝对没有好下场的!”

    戴笠腰杆挺得笔直,大声说:“学生感谢校长宽恕,誓死铲除王亚樵,报答校长天高地厚的知遇之恩!如果还不能完成,学生就派人提着自己的脑袋,来向校长谢罪!”

    “嗯,这才像我的学生。”蒋介石这才点点头,“你能说到这份上,我就再给你三个月期限。你记着,如果还是不能除掉王亚樵,就算我能宽恕,王亚樵也会锄杀你的。去吧!”

    戴笠出了门,才觉出浑身湿透没有一根干纱。蒋孝先把他送出大门,意味深长地说:“戴处长,你们校长的学生遍布军政界,可他最器重的还是你,下次可不能让他失望呀!”

    戴笠心领神会,将随身携带的两根金条塞给他,请他往后多多关照,便连夜赶到上海召见沈醉和王鲁翘。沈醉见了他脸上一片淤肿,立刻想到老板在校长面前受到了什么“奖赏”,顿时不寒而栗,噼劈啪啪劈了自己十几个耳光:“卑职辜负了老板期望,卑职该死!”

    “属下无能,请老板惩罚!”王鲁翘更干脆,掏出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。

    戴笠也想学蒋介石的作派,无奈怎么也学不来像,只能将自己受过的气往两人身上撒:“娘希匹!你们是无能,是该死!可校长不让我死,我也暂时不让你们去死,给你们两个月时间,将王亚樵的人头拿来交差。倘若迟了一天,也不要等我动手,自己派人提着脑袋去见校长!现在向我说一说,那么雷霆万钧的攻势,王亚樵究竟是怎么漏网的?”

    王鲁翘想起那天两人从河里挣扎起来回到警备司令部,杨虎看到两人浑身淋淋漓漓,故意刻薄地问:“王上尉,胡阿毛的小崽子住在神甫路,二位到河里去练什么功夫?人呢?”他气满胸膛,当时就跟杨虎吵起来,说他跟王亚樵串通一气,还反过来说风凉话。杨虎真不是省油灯,当即拉破脸直嚷嚷:“好哇!你堂堂特务处第一高手,为了要争功撇开我的部下,自己抓不到一个小崽子,还敢说我跟王亚樵串通?我跟你到校长面前去评理,看看到底是谁放跑了小崽子!”说着,高声叫来司机,招呼他一起到南京去。亏得沈醉求情,杨虎才作罢撂下一句话:“看在沈科长面上,就不到南京去见校长了。不过,王亚樵的事情也别找我,省得有人怀疑我通风报信,给别人当替罪羊!”真个撒手不管了。他自知是个粗人,此时更不敢随便开口了,只得向沈醉使眼色。

    沈醉毕竟有心眼,反复斟酌着说:“报告老板,此次行动,无论是天时地利,还是兵力和武器装备,我们都占尽优势,够得上天罗地网的了,应该能将王亚樵一举歼灭,至少也会元气大伤一蹶不振。行动的结果,卑职至今百思不得其解:就算王亚樵是枪林弹雨里面滚出来的,也不可能那么及时地组织有效抵抗;还有,警方损伤惨重,王亚樵居然连尸体都没留下一具,就更加蹊跷了!王兄觉得有人通风报信,卑职也同样疑惑。如今杨司令因此怄气撒手不管,请老板明察。”

    “娘希匹!你何不跟那些小报记者一样,说‘王亚樵炼就刀枪不入的神功’,还有‘王亚樵的门徒个个都能飞檐走壁’?”戴笠把蒋介石臭骂过自己的话一股脑儿骂出来,“明明自己无能,还要编造什么‘百思不得其解’的鬼话来胡弄我?咹?你有什么证据?为什么不将他挖出来?你把通风报信的人说出来,我亲自带人去抓,这就是我的明察!”

    沈醉额头上冒出汗珠来,吭吭唧唧地说:“证据嘛,暂时还……总会找到的!”

    “住嘴!别在我面前文过饰非了!”戴笠恨恨地剜了他一眼,口气才稍微舒缓了一点,“校长对我说过,别人背地里说我们是校长的佩剑,身后有政府撑腰,如果连一个王亚樵都对付不了,还有什么脸去见校长?就算校长不惩罚,王亚樵也会来锄杀我们!别他妈死了爹娘一般哭丧着脸,为了校长,也为了自保,给我振作精神除掉王亚樵!杨虎那边好办,我这就去见他,是全力除掉王亚樵继续在警备司令的位置上坐下去,还是别人来当司令对付王亚樵,他自己好好掂量掂量!至于你们怀疑有人通风报信,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校长早就教导:‘宁可错杀三千,不可放走一个’,一有蛛丝马迹,随时向我报告!”

    王鲁翘跟杨虎发生过冲突,不愿跟随戴笠去给杨虎赔礼,便留下来跟沈醉安排人员侦查王亚樵的下落。两天过去毫无结果,却收到了一封匿名信。沈醉想起戴笠的交代,就算是捕风捉影,也得显示工作的成效,亲自到南京特务处向戴笠汇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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