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讨蒋兵败 王乐平被害因内奸

 暗杀王
    第3章 讨蒋兵败 王乐平被害因内奸(1/2)

    王亚樵明白,自己在奠都大会的发言损害不了蒋介石的一根毫毛,必然激起蒋介石的嫉恨,也许特务正在四处搜捕自己,留在南京凶多吉少。然而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蒋介石悍然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,必然引起天下公愤,凭着南京城里的铁血弟兄,伺机行动,必定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。

    “暂且先别走!我在洪泽湖憋得慌,正想锄杀陈调元,给刘醒吾那帮兄弟报仇雪恨。现在,蒋介石跳出来,屠杀了那么多革命同志,就暂且将陈调元的脑袋放在他肩膀上多长几天,先对付了蒋介石再说!”

    王亚樵果断地挥挥手,朝着南京政府的方向盯了一眼,率领陈成和华克之赶赴洪武路秘密据点。他紧急召见手下骨干开会,询问这些日子上海方面的情况。不等他开口,手下就争相向他诉苦:

    “九哥,四·一二事变时,我们也伤了十几个兄弟,弟兄们眼睛都快盼穿了,等着你拿主意呢!”“九哥,自打蒋介石的军队进驻上海,黄金荣、张啸林他们手下的门徒狗仗人势,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,根本不把我们劳工总会放在眼里,你就发一个号令,将他们狗日的灭了!”“九哥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统统给我住嘴!”王亚樵瞪圆两眼低声一喝,“现在形势变化,蒋介石背叛三民主义,背叛了北伐革命,屠杀了成千上万的共产党人和革命同志,这才是我们的头号敌人!从现在起,你们统统给我收拾起那些鸡肠鸭肚的个人恩怨,给我盯紧了那些反对蒋介石的各派势力,只要他们反对蒋介石,就是天大的恩怨也一笔勾销,就得联合他们讨伐蒋介石!你们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那些手下不知为什么九哥从南京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,口口声声将蒋介石看作头号敌人。然而,他们敬服九哥,尽管还不十分明白,一个个高声答应:“明白!我们听九哥吩咐!”

    毕竟华克之比王亚樵想得深远,连忙补充说:“你们口口声声明白了,我看你们心里未必明白。你们想想,蒋介石这次并没有伤害我们多少兄弟,为什么九哥说他是我们头号敌人呢?刚才你们说了,事变之后,黄金荣、张啸林他们的门徒不把我们放在眼里,正因为他们仗了蒋介石在背后撑腰。只有打倒了背后撑腰的蒋介石,才会出现国共合作的时候那样,黄金荣也罢,张啸林也罢,他们的门徒更加不在话下,才能全都乖乖地夹着尾巴,才能有我们穷苦劳工的好日子!”

    “华先生这么一说,你们就更加明白了。嘻嘻,主子倒了台,恶狗才不敢咬人,痛快!”

    看着手下一个个饿鸡啄米一般抢着点头,王亚樵赞许地冲华克之大笑。本来王亚樵就口才出众富于号召力,从这一席话,他觉察出华克之不愧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,想的说的比自己透彻,认准了是自己难得的助手,便开门见山地说:

    “克之老弟,你我兄弟志同道合,亚樵还有请教的问题。诚如老弟所言,蒋介石倒行逆施,激起了国民党内许多正义人士反对他的独裁专制,老弟是世家子弟,跟他们交情颇深,我想让你跟我拜访他们,共商反蒋大事,不知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?”

    “九哥说的,正是克之朝思夜想的,克之义不容辞!”华克之激动得热血沸腾,当即答应跟随王亚樵,前去联络内心反对蒋介石独裁的有关人士。

    华克之首先想到,已故国民党左派领导廖仲恺的儿子廖承志是自己的至交同学,便陪同王亚樵前去拜访廖夫人何香凝。何香凝坦言说,孙夫人宋庆龄对蒋介石的中途背叛非常反感,还有西南派系很多人也对当今的独裁深表不满。两人告辞后,心里更加充满信心。

    快到洪武路14号门口的时候,忽然一辆雪佛来轿车迎面疾驰而来,溅起一片积水,将刚刚走下黄包车的王亚樵两人溅了一身。王亚樵恨恨地盯着轿车,正想破口大骂,没想到轿车竟然停下来,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向他招呼:“对不起!司机没注意,溅坏了先生的衣服!哎呀呀,这不是亚樵九光先生吗?真是瞎了眼!”

    一个坐着高档轿车的人能够向自己道歉,还能说出自己的名字,纵然满腔怒气也无从发作了。王亚樵注视车内的男子,似乎什么地方见过面,却一时想不起来,只得抱歉地说:“在下正是王亚樵,敢问先生是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,车内男子走下来,微笑着递上名片,说出一句广东口音:“广西佬李济深。”

    王亚樵顿时恍然大悟,连忙陪笑说:“噢,原来是北伐军的副总司令,广东省李主席!我王亚樵这才是真正瞎了眼,忘记了去年在杜月笙老板府上见过。李主席如今是党国要人,王亚樵一介布衣,承蒙李主席如此看重,真是三生有幸哪!”

    “哪里哪里!李某久闻王先生是当今铁血豪侠,一向仰慕之至!可惜那天见面匆匆,没能多跟先生交谈,深以为憾哩!王先生能在奠都大会上慷慨陈词,天下人谁不仰慕王先生的铮铮风采?李某听了,也是敬佩之至哪!”李济深当时也在场,佩服他的血性勇气,今日见面,见他言辞间似乎满含讥讽,便及早拱手告辞:“我住在这条路20号,王先生如果能光临寒舍,李某一定聆听教诲!”

    两人看着李济深远去,半晌不知说什么才好。直到夜里,王亚樵在房里对着报纸出神,华克之忽然推门进来,关切地说:“九哥,夜深了还没休息?”

    王亚樵将报纸丢在床上,回头招呼他说:“反蒋大事还没有眉目,哪能睡得着啊!克之,你来得正好,你跟我说说看,今天碰到的李济深那人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这是一潭深水,深不见底!”华克之神色凝重,沉思着向他介绍李济深的情况:这个李济深本是广西人,担任过黄埔军校的教练部少将主任,为广东根据地建立立下汗马功劳。北伐的时候,李济深率领的第四军号称“铁军”。四·一二事变的时候,李济深曾经在广州实行“清党”,杀害了萧楚女等两千多革命群众,手上也沾满鲜血,才被任命为新成立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谋总长。不过,李济深这人的正义感并没有完全消失,还很有城府,跟广西实力派李宗仁、白崇禧交情很深,骨子里对蒋介石独裁不满,迟早会有爆发的一天。

    “这就好!只要他反对蒋介石独裁,就可能成为我们的朋友。适当的时候,我倒要去会会他!”王亚樵兴奋地搓搓手,“时间不早了,准备睡吧。”

    夜色深沉,黑沉沉的天空看不到星光月亮,只有僻静的洪武路两旁闪烁着昏黄的路灯,显示出新的首都“不夜城”的特色。这个城市永远有着彻夜不眠的人,如同蝙蝠酷爱夜晚,深夜反而给他们提供更大的便利,展现着“蛇有蛇路,鼠有鼠路”的不同门道。

    午夜时分,一群持枪的便衣闪进小巷,黑洞洞的枪口在路灯下闪着蓝幽幽的寒光,悄无声息包围了洪武路14号。他们身手敏捷,霎时翻上了墙头。一看王亚樵窗口透出灯光,便趴下来一动不动,侧耳一听,隔壁还传出说话的声音,听得出是老手陈成的声音:

    “咱们九哥,真是几百年难得一个的铁血豪杰。九哥常说,那司马迁专门写过《刺客列传》,可是那诸专刺王僚被砍成肉泥,聂政刺韩傀还得划破脸怕人认出来,荆轲刺秦王白白搭上性命,其实算不得豪侠。你们想想,他们哪一个比得上咱们九哥?徐国梁死了也就死了,谁都不敢哼一声,还不知下一个轮到谁呢!”

    陈成的声音刚落,又传出新入伙的郑抱真的央求:“陈哥,再给我说说九哥的故事好吗?”

    陈成打了一个哈欠,含糊说:“我困了,以后有的是机会,再给你说吧!”

    伏在墙头的两个人悄悄暗笑:“死到临头了,还夸口什么铁血豪侠!”正要纵身跃下,忽然又看到一个敏捷的身影闪进王亚樵房间,便不敢动弹趴下来等待时机。

    这闪进王亚樵房间的身影是华克之。他焦急地低声说:“九哥,墙头有人,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,赶快转移!”

    王亚樵应声熄灯,迅速掏出手枪闪到窗口,伸出枪管撩开窗帘,果然有人影翻墙而上,立即低声命令华克之:“事不宜迟,快把陈成和抱真两人叫过来!”

    华克之闪进隔壁,随手熄了灯,低声告诉他们:“别出声!快跟我到九哥房里去,我们被包围了!”

    郑抱真初次经历这样的场面,果然不敢出声,紧跟陈成闪进王亚樵房间。王亚樵平静地说:“几个小毛贼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大家不要慌,敌明我暗,伤不了我们一根毫毛!”

    郑抱真这才透过气来,紧张地说:“九……九哥,他们是什么人?也胆敢对你下毒手?”

    王亚樵镇定地说:“国仇深重,江湖恩怨,一时半刻说不清,冲出去再说!”说着,举枪撂倒趴在墙头的一个,再两个点射,准确击中两个纵下墙头的,命令说:“陈成注意保护抱真,我断后!”

    霎时之间,众门徒闻风而动一起开火,对方也慌忙开枪射击,激烈的枪声震破深夜的寂静。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武器精良,王亚樵手下的火力被对方压住,砖墙上不时迸出子弹射出的火光。他果断地指挥门徒跃上屋顶,叮嘱说:“20号是李主席的府邸,你们冲过去!”

    王亚樵经常严格督促门徒勤练武功,因此个个身手敏捷,霎时施展轻功掠过几座屋顶。他百忙间一看,下面的暴徒奋力撞开了大门,呐喊着四处射击,冷冷一笑说:“惊扰了邻居的好梦,倒是亚樵的不是了。对不起,失陪啦!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陈成和华克之两人缩身一纵,如同飞鸟般落在对面墙头。郑抱真功夫不深,夜里看不清楚,估摸两墙之间有一丈来距离,便两条腿战战兢兢不敢跃过,王亚樵鼓励他说:“对准方向,提气上纵,我在后面助你!”

    郑抱真不敢迟疑,使出全身力气奋力一跃,双脚落在墙头,身子却前后摇晃,眼看就在栽落下去。此时,王亚樵轻轻落在墙头,及时托住郑抱真的后背,让他稳稳当当立在墙头。可惜,郑抱真毕竟用力过猛,踩下了一块砖头,“咚”地一声坠落在巷道上。

    砖头落地,惊动了下面的人马,内中一个眼疾手快,甩手一枪正中王亚樵手臂,才大声呼喊说:“坏人越墙逃跑,被我打中啦!”

    郑抱真焦急地说:“九哥,你受伤啦?”

    王亚樵回手一枪击毙那个歹徒,若无其事地说:“没啥,让蚊子咬了一口!这小子枪法不精,是他自己找死,我们跳下去!”

    李济深还在伏案书写继续北伐的计划,一阵激烈的枪声打断了思路,焦躁地说:“真不知道蒋先生怎么想的,前方打得好好的,半道中闹什么‘清共’,治安反而这么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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